“南溪,父皇对不起你,政务繁忙一直没有过问你,还以为你在军营……南溪,你能忘记父皇的疏忽吗?”
我泪流满面,连连摇头:“罪魁祸首另有其人,父皇,南溪从来就没有怪过你。”
父皇将我搂在怀里,本想好好地抱一抱我,谁知却被连连的咳嗽打断,接连吐的好几口血让我害怕到了极点,连忙取来太医配制的药,在廊下煎熬。
冷不防抬头的时候,周叙言站在了我的面前。
然后双膝一弯。
跪倒在了我的面前。
“南溪,你能原谅我吗?
是我信错了人害你成了这个样子,我对不起你,如果我能早点发现这一切,你会不会……周叙言,人生没有如果。”
我淡漠地话语让他绝望。
他疼得几乎难以呼吸,却还是向我膝行而来:“南溪,我真的知道错了,你想怎么报复我我都愿意承受,只求你原谅我,回到我的身边好不好?
你就当就当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,我对你是真心的……你的真心一文不值!”
一直在暗处守护我的迦澜再也忍不住了。
他走出来将我护在怀里,嫌恶地望着周叙言。
恨不能用目光将他捅个透心凉。
可周叙言并不死心:“南溪,我不会在意那些事情的,只要你能够解气,我愿意承受一遍你经历过的所有苦难,那二十万人我已经替你杀了,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些过往,我愿意用一生的时间来补偿你,你再也不会在我这里受委屈,我保证以后还像以前一样,疼宠……周叙言。”
我打断了他。
“我们回不去了。”
我说着,脱下了衣衫,将身上那些狰狞的伤疤还有那些印刻在我肌肤上极尽侮辱的话语。
轮到周叙言看愣了他。
终于他在这样的冲击下,发出了最凄惨痛苦的嚎啕:“对不起南溪,对不起,是我的错,都是我的错……周叙言,所有的一切就像身体上的疤,无论怎样都绝无可能消除得一干二净。
你的温南溪已经死在了军营里,现在站在你面前的,只是一具维持不了多久的行尸走肉。”
“可即使是这样,”我从炉火里夹出了一块炭,在迦澜和周叙言的惊呼中,贴到了身体上最肮脏的字眼处。
“滋滋”声伴随着皮肉融化的浓烟,在黑夜里格外刺耳恐怖。
我疼得几乎晕厥,却还是惨白着脸,死咬住牙对周叙言说:“可即使是这样,我也想要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,将所有的丑陋痕迹,全部彻底消除,周叙言,我不想带着这些痛苦去另一个世界。”
“而这一切的痛苦,是你。”
说完,我和迦澜转身离去。
只留下身后的周叙言,痛苦哀嚎,十分凄惨。
他最终将手伸向了那堆炭火,取出一块生生贴在了双眼上:“温南溪!
我周叙言这辈子对不起你,我会用余生永永远远地补偿你!”
惨叫淹没了他的话语。
而我,无动于衷。
迦澜问我:“还要不要一刀捅死他?”